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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target47.西爾維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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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到現在還有點恍惚。

她只是恍惚地在記憶結束之後望著水野被覆仇者帶走,恍惚地向斯佩多攻擊而去,對方似乎卻毫無爭鬥之意帶著庫洛姆離開了,然後她恍惚地望著解除屏障湧向她的夥伴們。

她的記憶出現偏差了。

她從來都不知道彭格列一世與西蒙一世的記憶中有一個女人。

他們稱她為“西爾維婭”。盡管是地道的意大利名字,但卻生著一副正宗的東方面孔。對方有著一頭黝黑順滑的黑色長發,漆黑的眸子如同璀璨的夜空。盡管有著這樣的不同,但阿清還是一眼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對方的五官輪廓像極了長大後的自己。

怪不得斯佩多會在恍然間錯認。

那是……第一任的見證者。她在記憶碎片望著那個女人修長的指節中戴著的那枚黑色指環,不禁有些失神。

跟著阿綱他們來到地下城堡的時候,炎真已經與原罪完全融合了。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努力想控制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困獸,他與地面上的夥伴一起接受著一把又一把記憶鑰匙,他知道了自己的錯誤但卻只能困在這城堡裏一點一點失去自己的意識被原罪所反噬。

直到他變成了完全的殺人機器。

面對這樣的炎真他們是無能為力的,反重力的星球體讓阿綱失去了攻擊的能力,就連直線飛行都無法做到。阿清所能做的就是盡力燃燒她的火焰,減輕一點點大地火焰的重力作用。但幸好阿綱使用的VG的形態變化,完美的將大空的調和發揮到了極致。

將炎真救回的時候覆仇者們給出了那第六把記憶鑰匙。

她依然沒有從剛才的記憶沖擊之中回過神來,便迎來了又一塊記憶碎片。

那是西蒙科薩特被守護者解救而出的景象。

迎接西蒙的人不只有Giotto與G,還有西爾維婭。這位女子穿著赤色長袍,艷紅輕紗遮住了她的臉,裙裾滾著燙金紋路。

西爾維婭只是靜靜望著西蒙一世決定將斯佩多的背叛掩蓋,因為他察覺到想要鏟除斯佩多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很可能撼動黑手黨的世界與彭格列的存在,所以他決意帶著家族成員永遠隱居——為了不再次成為彭格列的弱點。

這對於彭格列一世是個艱難的決定,為了他,西蒙科薩特帶著家族從黑手黨的世界消失殆盡,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代表西蒙家族將帶著所有的真相永遠埋葬於彭格列的黑暗歷史中,他不是善良到能做出這種“善舉”的人。

但是西蒙科薩特絕不會讓步。

Giotto深知老友的性格,立下了誓約——只要彭格列還存在,就會永遠暗中支持西蒙。

西蒙科薩特也是,他同樣立下了契約,那就是西蒙家族絕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彭格列懷恨在心,且兩個家族永遠不會發生爭執。

西爾維婭什麽都沒說,那雙墨如星空的秋水剪瞳只是註視著兩家的契約成立,然後見證著這一切。

意外的是覆仇者的出現讓這一誓約的齒輪進行了轉動。他們是黑手黨世界的執行者,自然要為這紙契約進行裁決。

「……」西爾維婭閉上雙眼,再度睜開的時候眼中隱隱流動著暗紅,「斯佩多……」

「西爾維婭,你有什麽想法嗎。」G從褲袋中摸索出一根煙點上,臉上緋色的刺青在煙卷的火星之下躍動著奇異的色彩。

「封印……」面紗之下的西爾維婭看不清表情。眸子裏有若有似無的詭秘。然後她將眼神輕輕轉向了他方。

……

“西爾維婭……?”阿清輕聲呢喃著。

若不是她的錯覺,剛才的西爾維婭似乎在註視著她……可是,這只是覆仇者帶來的記憶碎片而已。

當他們追隨著斯佩多逃離的方向趕到現場的時候,斯佩多已經占據了六道骸的身體新生了。這超出了覆仇者的計劃範疇,而看著這覆水難收的局勢,他們也應肯如果能將斯佩多打敗就將被帶入覆仇者監獄的西蒙家族成員悉數放出。

但是這絕非易事。

斯佩多占據了六道骸的身體,將他的肉體與精神完全調和了。

“讓我……送你們一個禮物吧……”從覆仇者監獄將六道骸肉體帶出的斯佩多摸索出了一副撲克。他詭笑著走進人群,將JOKER翻在第一張。

咯嗞——

小醜手中的炸彈引線倏然間燃起,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引燃了炸彈。巨大的爆裂聲轟然在耳。

“獄寺君?山本!藍波!阿清……還有朱裏也……”濃煙散去的時候除了地上的巨坑,再無人煙。

“……這是我獻上的奇術。”斯佩多邪魅地笑著,將手中的撲克牌攤開,“我邀請他們前往了我創造的幻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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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哪?”獄寺望著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三百六十度貼滿的撲克牌,每一張似乎都掛著斯佩多嘲諷的笑容。

“好奇怪……”山本沈吟了一會兒,蹩起了眉頭。在這個架空空間中完全捉摸不到突破的頭緒。

“斯佩多的……幻覺世界。”阿清跌坐在這漆黑的幻覺空間中,望了望自己的指環——沒有反應。

或許斯佩多重新融合身體獲得的力量已經超過了指環可以破解的範圍。

她摸索著,周圍都是虛無,不論往哪都是一望無垠的黑暗,只有那些圍在空間之中的撲克閃著盈盈微光。

難道他們就只能在這裏等待著阿綱他們將斯佩多打敗然後再出去?

撲克牌漸漸匯聚在一起,變成了熒幕的形狀。那裏似乎直播著聖島中的戰況。

阿清只能緊緊握住拳頭,望著斯佩多輕而易舉地將阿綱他們逐個擊破,再無還手之力。似乎對他來說,打敗這些個毛孩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情。

“可惡……”獄寺摸著黑暗邊緣密不透風的墻面,無論如何敲打都紋絲不動,帶不出一絲破綻。

阿清將指環攥在手中,望著外面漸漸失控的戰鬥趨勢。雲雀的貿然行動同樣讓斯佩多將他甩入了這片幻覺世界,她望著雲雀驀然從黑暗中破入跌坐在地上,陰沈的臉還是不予理會為妙。

奇怪……為什麽?

望著斯佩多的臉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手中的指環似乎也隨著她的心情低鳴著,產生輕微的顫動。

“不對……”她自言自語著望著阿綱與古裏被斯佩多壓倒性的力量打的節節敗退,心中不詳的感覺如同黑洞一般越擴越大,塌陷的趨勢也愈演愈烈。

這已經超出了她所能設想的範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望著越來越焦急的獄寺一下又一下狠命破壞著這虛幻的空間,山本銳利的眼神幾乎要劃破這座虛無的牢籠,但是無計可施。自從斯佩多從朱裏的身體中分離出之後,朱裏就顯得意外沈默。也許是因為斯佩多在附身於己身時候的挑破離間感到愧疚。

“十代目——!”獄寺無力地大吼一聲,有些頹然的將手從那道墨色的幻術墻上滑下。

那熒幕中分明看到阿綱身中濺出的血霧,劇烈的咳嗽讓他捂住了嘴,但是通過指縫那噴湧而出的暗紅卻異常觸目驚心。

古裏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額前汨汨流下的溫熱液體仿佛致命的薔薇。

她驀然想起西爾維婭說的話。

西爾維婭……阿清魔怔般重覆著這個名字。

“……”她的腦海中莫名想起那名大紅長袍的女子,那飛揚的袍子恍若簇擁怒放的夾竹桃。紅紗下若隱若現的臉龐與那對透析一切的墨染般眸子。

「……斯佩多……」

阿清有些恍惚地擡頭望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綱和炎真,周圍噪雜的嘶吼似乎都漸漸融入那片虛無的黑暗之中。

「我來遲了……」

她忽然睜大了棕色的清澈眼睛,望著不知不覺中寂靜一片的空間。沒有獄寺……沒有山本……沒有朱裏……藍波的喧鬧也消失不見,就連臉上爬滿陰霾的雲雀都不在了。這裏只有無盡的黑暗。

「你是見證者嗎……?」黑暗之中如同螢火的點點金紅滿滿匯聚在一起,隱隱約約拼湊成了人形。

對方有著一頭細致烏黑的長發,紅袍罩體,額前一點暗紅的梅花花鈿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向阿清的方向款款走開,手足皆環滿了金鐲,每走一步便傳來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

她有著與未來的自己極為相似的臉龐,阿清第一眼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西爾維婭確實是正統的東方面孔,怪異的紅袍加在她的身上只覺得妖異萬分,一雙眼眸含妖含俏,但卻有種洗滌人心的通透感。

「……西爾維婭……?」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即使相似,但面前風華絕代的樣貌卻是自己所不能比擬的。

「我在等著斯佩多出現的這一刻。從我向天神祈求的那個時候開始……」

「……什麽意思……」阿清覺得西爾維婭話語中的意味模糊不清,攪得她一陣頭疼。

「我是一名巫祝,也是你們口中彭格列的初代見證者。」她忽然笑了,嘴角的弧度像是萬千梨花瞬間綻放,艷麗至極,「確實如我占蔔所見,斯佩多絕不是輕易能鏟除的人物……我願付出我的靈魂,將斯佩多封印。」她極為虔誠地行了一禮,往這空間中上方望去,仿佛那就是天空。

「你的繼承來得太慢了……但也正好,我終於等到了斯佩多行動的那一刻……」她蹩起柳眉搖了搖頭,「我與你一樣,我曾經在向天神祈禱的時刻莫名來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這裏的一切都很古怪。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Giotto收留了我。」

「……我留在了這個世界中,輔佐Giotto建立彭格列……曾經天神賜予我占蔔未來的能力,我將我的所有都傾覆在彭格列之上……直到斯佩多反心漸起。」她似乎想起了極為痛苦的事情,額間滲出了點點冷汗,「……Giotto沒有錯……我們愛的是這個收容弱者平和的彭格列……我雖然死了,但我寄住在你的指環中,只為了這一刻……」

「你願意……繼承見證者的位置嗎?」

阿清有些恍惚地望著她,然後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西爾維婭忽然笑了,笑得非常釋然。她的眼中殘留著幾分留戀,仿佛在思念著什麽人和事物。她的靈體漸漸消散,重新化了溫暖的光點匯聚在阿清的手心。

“……嗯?”

斯佩多驀然轉身,望著不遠處憑空出現的少女,面色突然沈了下來。

“西爾維婭……”他似乎要將自己的牙齒嚼碎,如同擠牙膏一般說出了這個名字,可見他對眼前人的痛恨。

盡管眼前的少女並不是西爾維婭的樣子,但是斯佩多第一感覺告訴他,這就是西爾維婭,那個妄圖將自己從這個世界上鏟除的女人。這麽多年來他茍延殘喘地活著,卻遭到每一任見證者的阻撓……都是西爾維婭一手指使的!

“我不是西爾維婭。”阿清望著將所有的指環與VG都覆制在身上的斯佩多,儼然在看一個怪物。對,斯佩多已經是個怪物了。

斯佩多的神色變得異常瘋狂。若不是那個女人,他現在應該已經將彭格列收入囊中,然後重新改造成毫無弱點的最強的彭格列了。

但斯佩多明白,眼前的女孩子怕是真正的繼承了見證者。幻術對她來說已經起不了作用,於是他立刻將矛頭再度對準了阿綱與古裏。

西爾維婭其實沒有任何的戰鬥能力,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若是說有什麽特殊的,那就是她從那個為人民祈禱祝福的巫祝變成了彭格列中一名善於占蔔的巫女,是世人口中聞風喪膽的妖女,無論是祝福還是詛咒,總是靈驗非常。

但阿清覺得自己什麽都沒有繼承到,身體和往常一樣,也沒有像阿綱他們那樣擁有了VG這種進化之後的彭格列繼承物……若說占蔔什麽的,她更沒有覺得半點可以透析未來的感覺……到底是什麽……不一樣了呢。

“阿綱!古裏!合擊啊——!你們可以的!”她不再多做思考,望著重新往他們的方向沖去的斯佩多,立刻大吼出聲。

斯佩多的速度太快了,他利用覆制出的VG制造出了一個又一個難以抵抗的攻擊。

古裏卻在此時下了決定,他利用自己的反重力將無限分裂的斯佩多聚集在了一起,然後向阿綱大聲吶喊:“阿綱,用你最強的火焰……把我和D燒成灰燼吧!”

“可是你……說不定會死啊……”阿綱躊躇著,一時間舉棋不定。

“啊……我知道的。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打倒斯佩多了……”古裏垂下眼,手中的火焰不減半分。他知道,這樣強行制造出的黑洞以自己的火焰支撐不了多久,但是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但、但是……”望著將生命拋開的古裏,阿綱顯得更加不忍。

“哈哈哈哈——沢田綱吉根本就不會有犧牲同伴也要獲取勝利的勇氣!”被鉗制的難以動彈的斯佩多卻忽然放肆大笑起來,他太了解眼前這位彭格列十代首領了,沢田綱吉和Giotto一樣太過於害怕夥伴犧牲了,無法舍棄一切去追求勝利與利益。

“快下手吧……這是我的請求!我跟你一樣都很重視自己的家族和夥伴,但是不在這裏擊敗斯佩多的話——不僅僅是我,其他人也都無法得救!所以……拜托了……”古裏的額前漸漸滲出汗珠,顯然他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阿清覺得指節的指環一熱,燃起了溫暖的白色火焰。

“……西爾維婭……?”她有些不解地呢喃著,望著白色的火焰化為星星點點的塵霧飛向古裏,慢慢形成了防護圈,一層又一層變得堅實起來。這些火焰產生的焰壓強大卻又溫柔。那是西爾維婭在保護古裏……為了阿綱的最後一擊。她確實是等待著這一刻太久了……

“阿綱……快!”阿清望著防護圈漸漸完整,慌忙大聲吼道。

“謝謝……”阿綱緩緩閉上眼睛,將VG的力量引導而出向古裏的方向沖去。

巨大的沖擊波讓阿清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島中碎裂的石塊與斷裂的枝杈幾乎要了她的命。好在指環淡淡的光芒對她形成了保護,否則以她尚未痊愈的傷勢只怕要喪命於此。

她的視網膜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火焰光芒,爆炸聲轟鳴不絕,似乎要將整座島嶼夷為平地。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整座島嶼變成了萬裏平地,無法形容的巨大地坑布滿了這座無人島,昭示著阿綱剛才那一擊的猛烈程度。

阿清從碎土塊中坐起,拂了拂身上的灰塵,望著已經癱倒在地的阿綱。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能力。

“我扶你起來吧……阿綱君。”古裏從硝煙之中走來,將手伸向了阿綱。

她再也不能等待,仰仗著火焰的力量來到了阿綱的身邊拍開了那只手。

“你騙不過我的。”阿清的面色一沈,望著偽裝成古裏的斯佩多。似乎西爾維婭也感知到了這即將到來的危機,指環中燃起了耀眼的火焰驀然將“古裏”彈開。

“……呼……”滿身狼狽的斯佩多大口喘息著恢覆了形態,臉上大片大片的血漬顯得詭異而又恐怖。全身上下都簌簌流著血液,仿佛訴說著傷勢的沈重。

“不過是個彭格列的異端分子……”他抹了抹嘴角的猩紅,再度站了起來。長發如同美杜莎一樣飄起,仿若最鋒利的利器。

斯佩多一邊獰笑著,一邊再度往阿綱的方向走來。

「辛苦了……讓我來吧……」

束手無策的阿清護著阿綱的身體,腦海裏卻意外浮現出了西爾維婭的聲音,她只覺得身子一輕,再無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談不上蘇的程度吧……反正初代不是女主,我就喜歡美人兒(≧▽≦)/

看起來現在阿清連根毛都沒繼承到,就繼承了個名號【聽起來好可憐

繼承篇存在的原因就是有關於斯佩多的因緣際會以及引出初代見證者~

所以很快就結束了=w=

【 十 年 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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